他眉头皱起又松开,松开又皱起,好似颇为为难,又很是痛苦,仿佛在做一番天人交战,难道是……我太过魅力十足令他难以把持?就在我以为他要拜倒在我光/裸的背脊下时,他甩开我走了。
又走了……我低头瞧了瞧如今这副衣衫半褪的模样,着实是一个美人计的好开场,可就这模样,您方才还能如此坐怀不乱且恨恨的盯着我,我真要怀疑他是个断袖。
我尚在思忖眼下什么情况,没想到他又回来了,那个双目猩红的他不复存在,转而又是那副温润如玉的模样,这脸变得着实够快。他掐了个诀抬手抚上我的眉心,“是我不对,我不该禁了你的法力,也不至于……”
风向转得实在太快,刮得我有些手足无措,我急忙道:“不不不,不怪你,是我自己的错,不该到处乱跑。”
法力解封,体内一派汹涌的仙气迅速运转了一个周天,仙气护体下,背上的伤痛亦是好了许多。
他伸手压在我肩上,我顺势一趴,等着他替我收拾伤口,因是趴着,瞧不见他的动作,只时不时感觉到他凉凉的手指触在光/裸的肌肤上,每碰一下,我便是一个机灵。
起初,他还问:“疼?”到后来他发现每次都是碰到我完好的地方才抽抽,都忍不住道:“别抖。”
哎,可能,本上神委实有些饥渴了。
待伤口处理完毕,我捂着褴褛的衣裳坐起来,“能否借我件袍子穿穿?”
他背过身去,“这天上最不像神仙的就属你了。”说着抬手一挥,我身上的衣衫便完好如初。
这倒是让我给忘了,其实我们不妨从另一个角度来分析,那便是我着实是一个老实的神仙,一个不喜欢投机取巧的神仙,衣服烂了就好好补补,用什么法术搞什么特权呢,对不对?
洛华往外走,我也不知怎么的跟着他走出去。
“你先回去吧。”他在我身前站定。
“哦。”我转身便往屋里走。
“我说的是回宁归殿。”
他不按常理出牌,倒教我不知这招要如何接。
往常我伤了,不是都要待我伤愈才赶我走么,看来苦肉计这招不能多使,可除了最开始那一次,其他的我绝非故意,只能算是倒霉而已。
我此时后悔跟出来已是来不及了,我绕到他身前,问他:“那后面谁替我换药?”
洛华面无表情的别开眼,淡淡道:“我会着人从天帝那边替你拨一位女医官过来,弘夙那边恐他一人应付不过来,你作为主人家忽然消失,有些失礼了。”
我咬了咬下唇,“好吧。”然后招了弥弥坐上去。
“等等。”
我急忙从弥弥身上下来,又站到他面前,洛华终是转过脸来瞧我,双目深沉,眼中明灭了几番,抬手尚未触到我额上,又垂了下去,我视线随着他的手下移,见他捏起了拳头又缓缓放开。
不知为何,我心里很不踏实,拉了他的衣袖问:“怎么了?”
他将手臂后移,躲开了我的触碰,几番欲言又止,终是只说了句:“以后,你不用来了,我可能,有一段时日不在。”
“你这就要去与炎极决斗?”我急道。
他温声道:“不是,只是,有些东西需要梳理,帮我传个话,让宴广和萧绾回来。”
这我便放心了,于是再次骑上弥弥,依依不舍的往少净天的方向飞去,许是弥弥看出了我的心境,又或许是之前飞累了,此次飞得特别慢,飞了许久,我回头仍能看见洛华立在那一片翠竹间,面朝着我的方向,只是不知他是否同我瞧他一样,也在瞧我。
我没精打采的回了宁归殿,什么弘夙应付不来,什么失礼,全是诓我的话,哪怕是我一来一回折腾了三个时辰,如今还是热闹得很。
夜垣问我去了哪儿,我含糊了几句便去找来了宴广,宴广带上萧绾匆匆走了。
宾客还是之前的宾客,不过半日光景我便没了之前乐呵的心境,内心一股惆怅亦不知从何而来。
阴桑喝了不少,媚眼如丝的与我道:“瞧你这副恨嫁的形容。”她这个眼神配上这句话,我觉得有那么一丝调戏的意味在,只是她调戏错了人。
说实在的,此刻我毫无半分恨嫁之意,许是某件事做久了做熟练了,便容易一不小心就暴露了出来。
同样譬如白泽,起先虽是装得了一手好逼,潇洒且从容,可装出来的毕竟是装出来的,随着他下肚杜康的增多,起先那逼摇摇欲坠,而后不攻自破,最终就成就了我面前这位发酒疯的怨男。
如今我这位新鲜出炉的伤员站在白泽与阴桑二人之间,听着他们慷慨激昂的文斗。
“你少来说我,我怎么了?比不得你白泽上神左拥右抱好不痛快。”阴桑高昂着头颅讥讽道。
为何是这样的开场?其实不然,起先他二人在殿上就开骂了,殿内殿外观众摩肩接踵,我觉得这二人委实有点喧宾夺主。
加之两位都是我多年挚友,友谊的促使下,为了不使他们酒醒后回忆起种种丢人的行径而痛不欲生,我将他二人拉到了后院,敲碎了一干人等看好戏的愿望。
白泽噎了一噎,推开扶他的宫娥,上前两步道:“我左拥右抱?那只是逢场作戏,能和你比?你如今不是和奉池双宿双栖?”
我摇摇头,实则有些佩服逢场作戏四个字能叫他说得这般理直气壮,如若我有他这脸皮,何至于拿不下洛华来。
渣男做到这份上,也属实是一种境界,高人!实在是高人!
“当初若不是你与那女人纠缠不清,何至于到如今这个地步,不过我倒是要感谢她,若不是她,我还跳不出你这个坑。”
“哼,跳不出我这个坑?明明是你与奉池眉来眼去,如今倒怪到我头上来。”
“你血口喷人!”
“我血口喷人?你敢说你和奉池清清白白?”
阴桑一噎,白泽乘胜追击道:“被我说中了吧,你二人早就搞在了一起。”
阴桑目眦欲裂,仅呆愣了一瞬上前便是一个耳刮子,扇了白泽个措手不及,双目却是清明了许多。
有道是三人行必有我师焉,我头转来转去的站在他二人中间听了这许久,至此,善于思考的我总结出两点。
其一,文斗时若是落了下风,只需重复对方的最后一句话,这里头有着大大的学问,首先能给自己一个缓冲的时间,其次,也不至于词穷。这一点是我在白泽身上学到的。
其二,若真的词穷了,只管抡圆了胳膊扇他一嘴巴子,适时将文斗转变为武斗,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。这一点是我在阴桑身上学到的。
白泽甩甩头,像是清明了许多,已不是方才的表情,他上前两步嗫嚅道:“桑桑,我……”
两行清泪从阴桑脸颊滑落下来,我想上前安慰,却被身后的夜垣拉住拖了出去。
若是平时我自当挣扎一番,可如今我是一名伤员,须得好生将息自个,夜垣拉着我走出好远才放开。
我转身欲回去又被他拉住,“你拉我做什么?阴桑现在需要我。”
夜垣道:“她现在需要的不是你,他二人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,你就不要插这个手了。”
“若是打起来怎么办?”
“你觉得打得起来?”
这倒也是,“那我去学习。”不过半个时辰的对骂我便学到了那许多知识,如何能错过。
夜垣手握折扇横在我面前,“你用不着的。”
“哦?”难不成是说我文明如斯骂不起架来?
他收回折扇在胸前展开,“你没有对象。”
……
我不知他二人怎么谈的,只知道后来阴桑同默默等在门口的奉池走了。
她与我笑道:“阿畹,我终究是斩了这情愫,我甚至后悔这剑挥得太晚了,有时候啊,当在最开始便断了这份念想,否则……”
她没有说否则什么,我猜不出。我能感受到她语气里的轻松,大概是真的释怀了吧,我只有过“丧夫”,没有失过恋,倒是不懂这释怀是怎么个释怀法。
弘夙与新媳妇终是在宁归殿住下,早在典礼前,我便将大的那处院子辟给了他,自己住到了花园旁的这处小院中。
我很不放心洛华,主要是那日他太过奇怪,很想去看他,却又隐隐觉得他并不希望见到我,我握着花将花瓣一片一片摘下,去,不去,去,不去……
若是碰到去,我便思量万一他真的不想见我怎么办,于是我再摘,若是碰到不去,我又不甘心的想着要不再摘一朵试试,这样纠结再纠结后,弘夙终于忍不住了。
“尊上,要不,咱别摘了吧!”他搓着手站在一旁。
我甚少有这般小女儿家家的型态,还不得让我好好释放释放。我仍旧蹲在地上,仰起头横了他一眼,“你管我做甚,管你的新媳妇去。”
他叹了口气道:“照这么个速度下去,不出几日,宁归殿又会回到往日的苍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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